第 1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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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 章
你是真正的你自己嗎？你的人生是自己的人生嗎？你的一切誰在做主？
夏彌爾思索過這個問題，但得不到答案。
這次好像是一切都反過來了，夏之夢是自己靈魂的客人，可這個客人反客為主了，自己這個主人連個發言權都沒有，只能退居成一個客人旁觀著“自己”的人生。上哪說理去？沒的說。算了就當是自己誤入別人軀體的補償了。
她看著“自己”甜甜蜜蜜的和何謙華戀愛了，同居了。何謙華是真的對“自己”好，生活習慣上處處照顧，衣食住行無不精心，他做飯給“自己”吃，用自己剛發下來的工資給“自己”買衣服買首飾，和“自己”一起暢享夢想和未來，他記得所有的紀念日，會給“自己”買這樣那樣的小禮物，家裏的鮮花四時不缺，哪怕在外地出差，他也會不放心的打電話回來叮囑“自己”，這樣的男朋友上哪裏找呢。
連娜娜都說“自己”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，走了狗屎運才遇到了真愛。
是真愛呢。“自己”也是那麽的愛他，將自己最好的喜歡的東西分享給他，幫他存錢幫他理財，幫他介紹工作，為他向母親求助開口要資源。
他們多麽相愛。可是相愛多麽短暫。忘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，他身上開始有香水味兒，他怕“自己”哭，努力的解釋著，帶“自己”親自去片場盯著，也忘了是什麽時候開始，“自己”一定要跟隨劇組做小尾巴；“自己”忘了帶治痛經的藥，他在電話裏很生氣，說你什麽都需要我照顧，什麽都做不好，要是沒有我你以後怎麽辦？！“自己”是怎麽說的，又暖心又委屈，哭唧唧的說：“怎麽會沒有你呢，我們說好了要永遠在一起的。”
永遠，永遠有多遠。
遠到他襯衫上的口紅印，遠到越來越不耐煩的電話，遠到他身上指甲的抓痕，遠到她從第一次被他大聲的呵斥嚇到到習慣，遠到兩人同處一室卻無話可說。
“分手吧。夢夢。”何謙華說，“我很愛你，但我愛不動了。”
“歉華，我們之間有誤會，我們攤開把事情講清楚就好了。”
“是有誤會。”何謙華說，“但沒有必要再說了。”
“怎麽會沒有必要呢？你愛我，我愛你，只要我們相愛，就沒有什麽問題解決不了的。”
何謙華就只是搖頭。
他覺得該說的話都說了，該講的道理也都講清楚了，將自己的所有東西收拾好就離開了。可是對於“自己”來說，這算什麽呢？兩個人明明還互相愛著，為什麽不肯解釋，為什麽非要分手，自己到底哪裏做的不好？
“自己”不接受分手，跑到他工作的片場，劇組，電視臺，一定要見面，一定要說清楚，一定要弄明白為什麽，何謙華躲著“自己”，可是次數多了，領導同事都有意見了，他不得不來見“自己”。
“你到底想怎麽樣？我們已經分手了。”
“沒有分手，我不同意分手，我們之間有誤會。”
何謙華看著“自己”的目光，怎麽說呢，痛苦而疲憊，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，聲音壓抑而無力，“夢夢，你該長大了。你的世界不應該只有我，我的世界也不只有你。我曾經真的很深很深的愛過你，這輩子再不會像愛你一樣去愛別人。可是夢夢，我累了，我負擔不起你的人生。你放過我吧。”
“放過？……原來，對你來說，我已經是你的包袱。”這是最後一次見面。其實也不是，後來和張勝美交往後他們在一個活動上又遇到了，但那時候“自己”身邊有別的男人，他的身邊有別的女人。
夏彌爾清清楚楚的看到，心口處一片一片的碎片飄下來，在空中煙消雲散。她低頭看自己的胸膛，空出來一個好大的洞，往洞裏面看，裏面黑漆漆的，只有黑的旋渦在不斷地湧動。
那黑色的旋渦發出尖銳的咆哮聲、哭喊聲，伴著這鬼哭狼嚎，夏彌爾發現自己的身體被這黑洞慢慢侵染、吞噬。
“不要！不要！夏之夢你停下來！”她大聲阻止，但依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蠶食殆盡。
接著是漫長的黑暗時間，夏彌爾有時候覺得自己是活著的，有時候覺得自己是死的。她好像變成了一股風，時而在黑暗裏橫沖直撞，時而而堅實的墻面撞倒再無一絲力氣爬起來。她聽著那一夜又一夜的鬼哭，有時候覺得自己也已經變成其中的一員。
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，一直到她聽到了嘈雜世界裏的激越鼓聲，那鼓聲變幻成一股白色的光，打在她身上，然後她看到了世界上惟一的光明。
“我明白了，是張勝美！”夏彌爾呢喃著。然而下一瞬間，她被一股巨大的海浪卷了進去。在自然面前人渺小的不可思議。夏彌爾被海浪裹挾，逆流而上。
她咳起來，好一會兒依然能感覺到胸口那股窒息的痛苦，按著胸口好一會兒，她才終於感覺到好點。
“同學？同學你怎麽了？是哪裏不舒服嗎？”一道溫柔地男聲響起。
夏彌爾一擡頭看見一張戴著銀邊眼鏡的斯文俊秀的男人，身高很高需要擡頭才能看到，西裝革履一絲不茍，看起來三十左右。
“老師好。”
“同學你好，要不要送你去醫務室？我看你剛剛很難受。”他的聲音是儒雅低沈的男中音。
夏彌爾心想不需要。但心跳卻快的很，甚至能隱隱感覺到臉蛋開始發燙，“那麻煩老師了。”
去了醫務室，校醫開了點感冒藥，叮囑天冷要多穿點。夏彌爾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，目光從頭到尾都停留在男老師身上。而老師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註意到，只是偶爾和校醫聊幾句，附和著女生更應該保暖之類的話。
從醫務室出來，男老師說要請她吃飯，夏彌爾非常“羞澀但主動”的去了。
回來的路上，兩個人肩並肩一起走，在老師的主動引導下，他們聊的很開心。一直送到宿舍樓下，男人叮囑道：“要好好吃藥，也要多穿點。”
少女一路輕快的跑到宿舍，對著同宿舍的集美宣布自己戀愛了。
“跟誰戀？啥時候？”娜娜最直接。
“就是、就是、就是……剛剛我在路不舒服遇到一個很年輕的老師……”她巴拉巴拉的事情講了，娜娜就瞪她：“他叫什麽名字？是哪個學院的？結婚了沒？”
啊這，夏彌爾一概不知。
然而很快的就在上課的教室就碰到了，他們的英語老師請產假，於是就來了一個代課的新老師，個人簡介裏面說的是伯明翰大學博士畢業，今年才二十九歲。人長得帥，講的課也很有趣，才上了一次課，這個叫朱朝明的英語老師已經俘虜班上大半的女同學了。
夏彌爾當時就說要追老師，娜娜表示不讚同，一是年齡有差距有代溝，二是教育背景不同，三觀可能不一樣，三是對方條件這麽好，應該有很多人追。
“也是，人家說不定也看不上我。”夏彌爾很失落。
然而偏偏這個風度翩翩的年輕老師還真的看上了夏彌爾，課上點她起來回答問題，不管回答的好還是不好，都會大加誇讚，沒幾節課，班上的同學都知道夏彌爾是朱朝明最喜歡的學生，下課了還會留她說要討論問題，她每周兩節英語課，其中一節是中午十一點四十五放學，以往都是和娜娜她們一起吃飯回宿舍的，但朱朝明來了之後，每次都要和她們一夥人坐在一起吃飯。一起吃飯也就罷了，朱朝明還會問夏彌爾喜歡吃什麽，要是他的餐盤裏有她愛吃的菜，就直接夾過去。
於是大家就都知道新來的帥哥英語老師愛上了夏彌爾，每次看到他們出現在同一處，少男少女們一個個的都對著夏彌爾擠眉弄眼。
就連娜娜也沒那麽反對了，“想想師生戀也挺帶感的，但是哦，我覺得還是要再了解了解你們才能在一起。”
“嗯嗯嗯！”
但是這年的聖誕他們就在一起了，朱朝明說算上今天，這是他們認識的就九十九天，希望他們能在一起相愛的長長久久。
少女的心就這樣被打動了。
但是這個長長久久並沒有很久。夏彌爾發現朱朝明有段時間經常撥打越洋電話，號碼不一樣，通話時間長短不一，但無一例外都是來自英國。她心裏有點懷疑，但她英語水平並不高，偶爾偷聽到的也是最簡單的“不要來，不要胡鬧，沒有的事。”
然而又一個詞夏彌爾卻是剛剛學過的，“pregnant”懷孕的。
她不是個能存得住話的人，推門進了朱朝明的書房，“誰懷孕了？”
朱朝明看到她的表情怎麽形容呢，有驚訝，更有慌亂，還有心虛，夏彌爾單刀直入，“你劈腿了？對方懷孕了？”
“不是，沒有！”
夏彌爾見他否認，走到他跟前，一把奪過電話，用自己蹩腳的英語問：“你是誰？是你懷孕了嗎？”
然後聽到了對方的回答，她說自己是朱的妻子，懷孕兩個多月。
哈！兩個多月！他們在一起也才不到半年，他英國的妻子懷孕兩個多月！
真的好笑，真的太好笑了！她一邊笑，一邊捂著自己的胸口，那個黑洞又出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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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是真正的你自己嗎？你的人生是自己的人生嗎？你的一切誰在做主？
夏彌爾思索過這個問題，但得不到答案。
這次好像是一切都反過來了，夏之夢是自己靈魂的客人，可這個客人反客為主了，自己這個主人連個發言權都沒有，只能退居成一個客人旁觀著“自己”的人生。上哪說理去？沒的說。算了就當是自己誤入別人軀體的補償了。
她看著“自己”甜甜蜜蜜的和何謙華戀愛了，同居了。何謙華是真的對“自己”好，生活習慣上處處照顧，衣食住行無不精心，他做飯給“自己”吃，用自己剛發下來的工資給“自己”買衣服買首飾，和“自己”一起暢享夢想和未來，他記得所有的紀念日，會給“自己”買這樣那樣的小禮物，家裏的鮮花四時不缺，哪怕在外地出差，他也會不放心的打電話回來叮囑“自己”，這樣的男朋友上哪裏找呢。
連娜娜都說“自己”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，走了狗屎運才遇到了真愛。
是真愛呢。“自己”也是那麽的愛他，將自己最好的喜歡的東西分享給他，幫他存錢幫他理財，幫他介紹工作，為他向母親求助開口要資源。
他們多麽相愛。可是相愛多麽短暫。忘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，他身上開始有香水味兒，他怕“自己”哭，努力的解釋著，帶“自己”親自去片場盯著，也忘了是什麽時候開始，“自己”一定要跟隨劇組做小尾巴；“自己”忘了帶治痛經的藥，他在電話裏很生氣，說你什麽都需要我照顧，什麽都做不好，要是沒有我你以後怎麽辦？！“自己”是怎麽說的，又暖心又委屈，哭唧唧的說：“怎麽會沒有你呢，我們說好了要永遠在一起的。”
永遠，永遠有多遠。
遠到他襯衫上的口紅印，遠到越來越不耐煩的電話，遠到他身上指甲的抓痕，遠到她從第一次被他大聲的呵斥嚇到到習慣，遠到兩人同處一室卻無話可說。
“分手吧。夢夢。”何謙華說，“我很愛你，但我愛不動了。”
“歉華，我們之間有誤會，我們攤開把事情講清楚就好了。”
“是有誤會。”何謙華說，“但沒有必要再說了。”
“怎麽會沒有必要呢？你愛我，我愛你，只要我們相愛，就沒有什麽問題解決不了的。”
何謙華就只是搖頭。
他覺得該說的話都說了，該講的道理也都講清楚了，將自己的所有東西收拾好就離開了。可是對於“自己”來說，這算什麽呢？兩個人明明還互相愛著，為什麽不肯解釋，為什麽非要分手，自己到底哪裏做的不好？
“自己”不接受分手，跑到他工作的片場，劇組，電視臺，一定要見面，一定要說清楚，一定要弄明白為什麽，何謙華躲著“自己”，可是次數多了，領導同事都有意見了，他不得不來見“自己”。
“你到底想怎麽樣？我們已經分手了。”
“沒有分手，我不同意分手，我們之間有誤會。”
何謙華看著“自己”的目光，怎麽說呢，痛苦而疲憊，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，聲音壓抑而無力，“夢夢，你該長大了。你的世界不應該只有我，我的世界也不只有你。我曾經真的很深很深的愛過你，這輩子再不會像愛你一樣去愛別人。可是夢夢，我累了，我負擔不起你的人生。你放過我吧。”
“放過？……原來，對你來說，我已經是你的包袱。”這是最後一次見面。其實也不是，後來和張勝美交往後他們在一個活動上又遇到了，但那時候“自己”身邊有別的男人，他的身邊有別的女人。
夏彌爾清清楚楚的看到，心口處一片一片的碎片飄下來，在空中煙消雲散。她低頭看自己的胸膛，空出來一個好大的洞，往洞裏面看，裏面黑漆漆的，只有黑的旋渦在不斷地湧動。
那黑色的旋渦發出尖銳的咆哮聲、哭喊聲，伴著這鬼哭狼嚎，夏彌爾發現自己的身體被這黑洞慢慢侵染、吞噬。
“不要！不要！夏之夢你停下來！”她大聲阻止，但依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蠶食殆盡。
接著是漫長的黑暗時間，夏彌爾有時候覺得自己是活著的，有時候覺得自己是死的。她好像變成了一股風，時而在黑暗裏橫沖直撞，時而而堅實的墻面撞倒再無一絲力氣爬起來。她聽著那一夜又一夜的鬼哭，有時候覺得自己也已經變成其中的一員。
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，一直到她聽到了嘈雜世界裏的激越鼓聲，那鼓聲變幻成一股白色的光，打在她身上，然後她看到了世界上惟一的光明。
“我明白了，是張勝美！”夏彌爾呢喃著。然而下一瞬間，她被一股巨大的海浪卷了進去。在自然面前人渺小的不可思議。夏彌爾被海浪裹挾，逆流而上。
她咳起來，好一會兒依然能感覺到胸口那股窒息的痛苦，按著胸口好一會兒，她才終於感覺到好點。
“同學？同學你怎麽了？是哪裏不舒服嗎？”一道溫柔地男聲響起。
夏彌爾一擡頭看見一張戴著銀邊眼鏡的斯文俊秀的男人，身高很高需要擡頭才能看到，西裝革履一絲不茍，看起來三十左右。
“老師好。”
“同學你好，要不要送你去醫務室？我看你剛剛很難受。”他的聲音是儒雅低沈的男中音。
夏彌爾心想不需要。但心跳卻快的很，甚至能隱隱感覺到臉蛋開始發燙，“那麻煩老師了。”
去了醫務室，校醫開了點感冒藥，叮囑天冷要多穿點。夏彌爾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，目光從頭到尾都停留在男老師身上。而老師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註意到，只是偶爾和校醫聊幾句，附和著女生更應該保暖之類的話。
從醫務室出來，男老師說要請她吃飯，夏彌爾非常“羞澀但主動”的去了。
回來的路上，兩個人肩並肩一起走，在老師的主動引導下，他們聊的很開心。一直送到宿舍樓下，男人叮囑道：“要好好吃藥，也要多穿點。”
少女一路輕快的跑到宿舍，對著同宿舍的集美宣布自己戀愛了。
“跟誰戀？啥時候？”娜娜最直接。
“就是、就是、就是……剛剛我在路不舒服遇到一個很年輕的老師……”她巴拉巴拉的事情講了，娜娜就瞪她：“他叫什麽名字？是哪個學院的？結婚了沒？”
啊這，夏彌爾一概不知。
然而很快的就在上課的教室就碰到了，他們的英語老師請產假，於是就來了一個代課的新老師，個人簡介裏面說的是伯明翰大學博士畢業，今年才二十九歲。人長得帥，講的課也很有趣，才上了一次課，這個叫朱朝明的英語老師已經俘虜班上大半的女同學了。
夏彌爾當時就說要追老師，娜娜表示不讚同，一是年齡有差距有代溝，二是教育背景不同，三觀可能不一樣，三是對方條件這麽好，應該有很多人追。
“也是，人家說不定也看不上我。”夏彌爾很失落。
然而偏偏這個風度翩翩的年輕老師還真的看上了夏彌爾，課上點她起來回答問題，不管回答的好還是不好，都會大加誇讚，沒幾節課，班上的同學都知道夏彌爾是朱朝明最喜歡的學生，下課了還會留她說要討論問題，她每周兩節英語課，其中一節是中午十一點四十五放學，以往都是和娜娜她們一起吃飯回宿舍的，但朱朝明來了之後，每次都要和她們一夥人坐在一起吃飯。一起吃飯也就罷了，朱朝明還會問夏彌爾喜歡吃什麽，要是他的餐盤裏有她愛吃的菜，就直接夾過去。
於是大家就都知道新來的帥哥英語老師愛上了夏彌爾，每次看到他們出現在同一處，少男少女們一個個的都對著夏彌爾擠眉弄眼。
就連娜娜也沒那麽反對了，“想想師生戀也挺帶感的，但是哦，我覺得還是要再了解了解你們才能在一起。”
“嗯嗯嗯！”
但是這年的聖誕他們就在一起了，朱朝明說算上今天，這是他們認識的就九十九天，希望他們能在一起相愛的長長久久。
少女的心就這樣被打動了。
但是這個長長久久並沒有很久。夏彌爾發現朱朝明有段時間經常撥打越洋電話，號碼不一樣，通話時間長短不一，但無一例外都是來自英國。她心裏有點懷疑，但她英語水平並不高，偶爾偷聽到的也是最簡單的“不要來，不要胡鬧，沒有的事。”
然而又一個詞夏彌爾卻是剛剛學過的，“pregnant”懷孕的。
她不是個能存得住話的人，推門進了朱朝明的書房，“誰懷孕了？”
朱朝明看到她的表情怎麽形容呢，有驚訝，更有慌亂，還有心虛，夏彌爾單刀直入，“你劈腿了？對方懷孕了？”
“不是，沒有！”
夏彌爾見他否認，走到他跟前，一把奪過電話，用自己蹩腳的英語問：“你是誰？是你懷孕了嗎？”
然後聽到了對方的回答，她說自己是朱的妻子，懷孕兩個多月。
哈！兩個多月！他們在一起也才不到半年，他英國的妻子懷孕兩個多月！
真的好笑，真的太好笑了！她一邊笑，一邊捂著自己的胸口，那個黑洞又出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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